来源:不详 作者:不详 更新时间:2005-11-04 22:38:24
弗莱认为大众媒体就是交流性艺术。在大众媒体中,弗莱认为电影还算艺术,电视是用种种不同手法和技巧来表现已有的艺术,有些是实用艺术,不像创造性艺术的兴趣指向是非功利性的。弗莱断言"宣传,就是文学修辞手法的功利性的应用",并认为"广告和宣传,这两个字眼距离所谓’故意强加的交流’和’消极地接受’最近,它们分别表示了社会的两大领域--经济和政治对传达交流的兴趣"。[3]有时弗莱将广告与宣传,分别称为经济结构与政治结构。广告是独立于政治结构的一种经济结构,所谓大众媒体主要是由广告所牵引带动的,这意味着它们基本上与经济联系在一起。它们制造幻觉,绕过人们的意识,长驱直入于人的头脑,并于其中建立自己的结构。而且这种交流的艺术,实际上会走到尽头,弗莱认为"交流的胜利,同时也就是交流的死亡;当交流形成一个大一统的环境时,也就没有什么可交流的了。"[4]交流的完成即意味着其死亡,因为交流性艺术的目的是消费,而不是创造性的再生产。
二
如何抵制广告与宣传的幻觉性与消极性,弗莱认为需要靠现代想像力来抵制。那么这种想像力主要要靠理想化的教育来培养。"教育被弗莱视为批评的中心功能"[5]。
弗莱界定教育的理想是"自由",而不是为了服务于短时期内的目标。他也反对将大学视为建立更好的社会而忙于革命斗争的马克思主义的模式。他认为大学是"这个世界的机房",是"自由的动力库"。[6]教育是一种社会图式,弗莱捍卫传统的自由教育的立场。他认为,教育必须贯彻它的功能,必须留在自由神话的领域,一个学者不必协同自己与任何意识形态的关系,忠诚是对社会而不是对社会规则的忠诚。在学术的世界里,真理必须胜过社会目标。弗莱强调大学的范围不是指带着围墙的学校,而是心灵的领域,在那里各种可能性都存在,是一个选择的地方,一个拥有批评和开放性的地方。文化与大学、与教育具有直接的联系,文化必须通过大学的讲堂才能被吸纳进社会,当代文化需要依赖于教育体系。大学讲堂是着眼于"自由主义"的教育的,而自由主义教育应在一切意义上都是自由的:它解放思想,它容忍歧见,它把学习的过程升华为一种社会思想。过去存在有闲阶级与劳作阶级,而现在闲暇与劳作是现代人的两个方面。因而闲暇成了一个普遍现象,而在弗莱看来,闲暇结构基本上是一个教育结构,因为它要培训人怎么休闲,怎么玩,是一种技能。弗莱说:"由于大学强调的是文化的丰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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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莱认为大学作为社会机构,它不是围绕社会服务的被动机构,"它必须以诗人的想像力、学者的学识,严格探索的纪律和对往事的记忆去正视社会。"[8]一个没有想像的社会是一个没有自由的社会,而拥有最好想像力的神话与诗歌,都是弗莱所极为重视与推崇的文化构件,诗歌是教育的一个关键的方面,它被认为位于社会的中心。
应该说,弗莱的理想化教育的想像功能与文学的想像功能在内涵上还是有所不同的。教育的想像功能更宽泛,更集体化,而且在当今的社会中具有更为重要的建构作用。弗莱多次提到麦克卢汉,他第一个从理论上将人们对这个世界的感觉--即使最为遥远的人亦可谓之天涯若比邻,描述为"地球村"。而"地球村"正是媒体制造出"位置感阙失"(no sense of place)的共同体。
弗莱认识到,"某种文化愈是普及,如爵士乐、电影,或与所谓’垮掉的一代’相联系的诗歌等,它的语汇就越国际化。"[9]这些新的文化构造模式,具有复杂多变的流向和流动,常常越出国家的疆界。一方面,它们不断地形成新的文化模式与意象,另一方面同时又造成原有社会文化的断裂与脱节,使用时它们又在重新组合。当今世界的文化形成的构型是根本断裂的,随着文化形式变得越来越不稳定且日渐丧失原有的心照不宣的约定性,我们居住的这个世界仿佛是无根的,甚至是精神分裂的。汉娜·阿伦特在《公共领域和私人领域》一文中,对此有一个非常有趣而巧妙的譬喻性描绘,她说这个世界"已经失去了将他们聚集在一起,将他们联系起来和分离开来的力量。这种情况非常怪异,就好比在一次降神会上,一群人聚集在一张桌子周围,然而通过某种幻术,这种桌子却突然从他们中间消失了,两个对坐的人不再被任何有形的东西联系在一起了。"[10]而此中的"某种幻术",主要是大众传媒。对于世界上无数的观众来说,媒体成为了一个集印刷品、电影胶片、电子屏幕和广告栏目为一体的极其庞杂而又互相关联的大杂烩。媒体最重要的功能是,它们能够向全世界的观众提供五花八门无所不有的形象、叙事和人种? 季埃绕涫怯玫缡印⒌缬昂鸵粝翊糯男问健I唐肥澜纭⑿挛攀澜绾驼问澜缭谡饫锝磷饕煌拧⒈舜四媪恕?/P>
媒体制造幻觉,其所建构的想像世界只能是一些空想的、甚至幻觉的客体,那么弗莱的解决途径就是要用一种正常的、健康的想像进行抵制。
这种想像存在于文学中,更主要是存在于理想化的教育之中。想像成了一个大家普遍关注的变革社会的力量。阿尔君·阿帕杜莱曾说过:"在我们今日居住的世界上,想像在社会生活中发挥着一种全新的作用。"[11]弗莱推崇的教育中的想像的内涵与功能与阿尔君·阿帕杜莱的概念是接近的,它具有集体性,是一种共同体观念,是一种建构集体抱负的观念。阿帕杜莱对想像的直接概括非常具有现代性。她说:"形象、想像物、想像的--所有这些语汇都把我们引向全球文化进程中某种新的批判性的东西:作为一种社会实践的想像。想像不是幻觉(群众的鸦片,他们实际的作为是在别处),不再是少数精英的消遣(与普遍人的生活无关),不再是纯粹的观照(与欲望的主体性的新形式无关),相反,想像成了一个有组织的社会实践领域,一种工作形式(即是一种劳动,也是一种有组织的文化实践),一种主体(’个人’)与全球范围内决定的可能性之间进行协商的形式。把(在某些背景中的)拼贴游戏与国家及其竞争对手的恐怖与压制联接在一起的,正是这种被释放出来的想像。想像现在成为所有主体形式的关键成分。"[12]对于弗莱,无论其小说的还是非小说的话语,其批评的聚焦都在于想像,弗莱的想像的学说与大众文化也 是有所关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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