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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和平统一、一国两制”到“一国两制、和平统一”(一)

来源:不详  作者:不详  更新时间:2005-11-19 13:41:10   

   从其提出背景,反思"和平统一、一国两制"

    所谓"和平统一、一国两制"的方针,就其实质含义,长期是与"第三次国共合作"的倡导相联系的,最早更可以追溯到五六十年代的几次试探性努力。如1955年周恩来首次提出愿意和平解决国家统一问题,主张国共进行继北伐、抗日战争之后的第三次合作;但败退台湾的蒋介石以"汉贼不两立"作答,还有过"光复大陆"的幻想。双方的主要矛盾在于"正统"之争,谁都自称是全中国的"唯一合法政权"。

    至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大陆方面又一度加紧了舆论攻势,有关设想渐趋丰满。如1979年元旦,以全国人大常委会名义发布的《告台湾同胞书》,宣布"尊重台湾现状和台湾各界人士的意见"的和平统一政策。同年1月,邓小平访问美国时表示,放弃"解放台湾"的提法,"只要台湾回归祖国,我们将尊重那里的现实和现行制度"。1981年9月30日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发表讲话,阐明关于台湾回归祖国,实现和平统一的9条方针政策;建议举行中国共产党和中国国民党两党对等谈判,共同完成祖国统一大业;提出国家统一后,"台湾可作为特别行政区,享有高度的自治权,并可保留军队,中央政府不干预台湾地方事务";"台湾现行社会、经济制度不变,生活方式不变,同外国的经济、文化关系不变,私人财产、房屋、土地、企业所有权、合法继承权和外国投资不受侵犯";"台湾当局和各界代表人士,可担任全国性政治机构的领导职务,参与国家管理"等。凡此已经奠定了"一国两制"的基本内涵。

    正道是:有心栽花花不活。子承父位的蒋经国继续以"不接触、不谈判、不妥协"拒之。1982年9月,邓小平转而在会见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时,正式使用了"一国两制"的措辞,藉以解决历史遗留的香港问题。同年12月通过的新宪法第31条规定:"国家在必要时得设立特别行政区,"从而为循此解决港、澳、台问题埋下伏笔。1983年6月,邓小平在会见美国新泽西州西东大学教授杨力宇时,着重阐述了台湾统一到祖国以后,可以保持资本主义制度不变。1984年6月、7月、12月,邓小平在《一个国家,两种制度》、《我们非常关注香港的过渡时期》、《中国是信守诺言的》三篇重要谈话中,继续全面阐述了"一国两制"的思想。

    进入九十年代后期,香港、澳门顺利回归,而台湾问题却愈发呈现出紧张态势,更有几度风波,时人多虚惊以为险乎大打出手。两岸的分歧,尚难弥合。有鉴于此,对于既定的方针,恐怕不能简单照办下去,而有深入反思之必要。

    譬如,从其上述提出背景,不难看到,所谓"和平统一、一国两制"的方针,当初莫如说是邓小平为他的留苏老同学蒋经国量身订作的。这种内战胜利者的宽容(也有几分鞭长莫及的无奈)和政治风度,在中国历史上并不鲜见:只须"俯首称臣",可保"荣华富贵"、"加官进爵",乃至"裂土封侯",承认你事实上的山大王、南霸天的地位。但是,"礼乐征伐自天子出",我呢,就是当然的"天子","中央"的合法性无须证明、不容挑战。大家心照不宣、相安无事、"共享富贵"。如果往近处看,则还有五十年代西藏的"和平解放"作为前车之鉴。凡此种种,纯属是两个军事政治集团之间的交易。这样的恩泽只和盘踞一方的实力派有关,于当地人民只不过是换了(或多了)名义上更高一层的主子罢了。换句话说,走的好比是"上层路线"。

    "和平统一、一国两制"原本深具匠心,恰在于特别符合一个地方性专制政权处于衰退期的实际。蒋经国晚年的台湾,经过一个时期的经济快速发展,实力有所增强,人民也确实分享了一些"起飞"的实惠,但是,原有的政治架构愈发不能适应新的形势,进入了多事之秋。早期迁台势力日益凋零老去,而体制内外的新生代和本土势力开始躁动不安。彼时人心思变,不少青年还向往大陆,如侯德健、林毅夫等人的投奔即为生动一例,更不用说频频发生的"驾机起义"事件了;另一些"党外"势力则在加快整合,力图有所作为。岛内山雨欲来,国民党统治集团正处于新的困难时期,如我所另文专论的"合法性危机"。但是,直到那时,岛内尚无强大的、有组织的在野势力堪为首要争取的对象。

    所以,邓小平的考虑曾经不无道理。假如蒋经国仍想长期维持旧有体制甚至传位于子,遭遇岛内日渐强大的反对势力,没有十足胜算,其地位已动摇,合法性来源濒于枯竭;这时在名义上归顺中央表示效忠,以换取对于岛内的统治合法性和必要时的镇压支持,又可挟台湾自重以向中央争权夺利,固然是上下其手左右逢源。蒋有可能动心。

    坦率地讲,如果台湾继续维持一个专制政体,那么或战或和,都比较易于打交道。但蒋经国临终前,还是毅然启动了民主化的进程,这一惊人之举影响至为深刻,使得两岸关系的格局为之焕然一新。推进政治民主化,在理念上往往声称是要落实主权在民,但其现实的迫切性,恐怕还在于获取新的合法性来源,实现权力的程序化交接和真正意义上的长治久安。历经开放党禁、国会全面改选、总统也从国民大会间接选举改由岛内全民直选这样的三部曲,台湾民主的基本轮廓已经形成。岛内最高权力,由此奠定了合法性基础,无需援引1949年前的历史和法统,在一些人看来,更不必寄托于北京的认可。与此同时,大陆的经济改革却进入阵痛期,而政治改革徘徊不前,特别是自八九以后,攻守之势异也。最近的2000年这次台湾大选终于导致政党更替,在野党候选人一跃当选,更令大陆感到意外和陌生。不仅游戏规则变了,甚至连对手也变了,果真是老革命遇到了新问题,问题还不至于此。

    作为民主化进程的一个副产品,近一二十年来岛内本土意识的复苏与高涨,也给"一国两制"带来新的挑战。但是,民主政治,本质上正是一种local政治。台湾政治家少有问鼎中原的雄心壮志,似乎有些令人失望,却应是岛内人民之福。至于台湾民众的"中国心"日趋淡薄,一些人即便明确反对"台独",更多出于战争恐惧,而非有归附之心和向往之意,于是偏安思想和孤立情绪日益盛行,这些虽可理解,从大陆的立场却不能掉以轻心。在调整文攻武吓的对台政策的同时,如果我们不能努力寻求现实的共同利益的交集,统一势必是脆弱的。而如果抱乐观态度,两岸关系将实现根本性缓解的话,可以预言,大陆以其资源和市场之利,很能吸引台湾厂商,但是岛内劳工却有可能因此在短期内利益受损,产生失落感和危机意识,采取反对立场,成为继续改善两岸关系的阻力。君不见,世界贸易组织、北美自由贸易区等等的进程,都引发了相关国家内部严重的政治斗争,特别是劳工运动。所以,在两岸关系的博弈中新加入一方,即台湾民众,而台湾民众并不是铁板一块,如果再考虑到大陆今后政治多元化的可能,那么,游戏更加变成了多边的了,其复杂性的程度以几何级数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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